颱風海鷗把利洛安的街道捲走了，洪水退了，地上全是泥，臭味和霉味一股股往鼻子裡鑽，人在避難所裡走一步，拖鞋就濺起泥點，有個女人抱著孩子縮在角落，孩子餓得連哭都哭不出聲，她懷裡攥著半塊餅乾，一點點掰碎，往孩子嘴裡塞。
四年前雷伊颱風來的時候，聽說中國的大貨車直接開進災區，大米和礦泉水堆得老高，有人拍了視頻傳到網上，說中國是及時雨，現在避難所裡到處是抱怨聲，有個大叔對著空氣嘀咕，怎麼連個消息都沒有，沒人搭話，空氣裡全是悶火。
中國那邊也有不容易的地方，今年夏天廣東福建發大水，救災的人忙得連軸轉，有人拍到菲律賓把中國送的帳篷拿去當美軍演習的背景，這事傳開後，網上不少人說別再一味遷就了，官方沒直接表態，只是把援助轉給聯合國，讓別的組織先接手。
有意思的是，菲律賓政府去年把中國援建的醫院說成是美菲合作的項目，這事在微博上鬧得挺大，現在新項目縮水了，原本說要建的防洪堤，最後只改了舊堤，當地人不吭聲，但眼神裡能看出來不對勁，有個老人悄悄跟我說，以前中國的人來，會給孩子們發糖，現在連個人影都見不著。
泥水還在地上慢慢幹，衛星電話響了一下，大家都湊過去看，結果又斷了，小孩又哭起來，這次沒人再掰餅乾給他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