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導體業界活着的傳奇,台積電創始人張忠謀,最近又扔下了一顆“重磅炸彈”。
在《財富》雜誌為台積電四十周年準備的專題對話中,這位93歲的老人,坐在加州自家客廳里,面對鏡頭,字字清晰:“我真心認為,我的國家——美國,至今仍是世界的希望,是那顆最閃耀的典範!”
這話,若出自旁人之口,或許波瀾不驚。但從一位身上貼着“中國台灣半導體教父”標籤的老人嘴裡說出來,味道就全變了。
更直白的還在後頭。他幾乎不留任何模糊空間地強調:“自從1962年我踏進這個國家,成為美國公民的那一刻起,我的身份就只有一個——美國人。從來都是,也只會是。”
一、 哈佛、麻省、德州儀器:一個“美國夢”的標準樣本
1949年,當東方古國正經歷翻天覆地的變革時,18歲的張忠謀登上了赴美的航船,進入哈佛大學攻讀應用物理。那時的美國,對於這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而言,是圖書館裡徹夜不滅的燈火,是課堂上碰撞的自由思想,是一個充滿無限可能的新世界。
從哈佛到麻省理工博士,他的整個學術黃金期,完全浸泡在美式精英教育的體系中。這不僅僅學到了知識,更塑造了他最底層的思維範式——對美國科研創新體系無條件的推崇。
1962年,他做出人生最關鍵的決定:宣誓入籍美國。此時,他剛在德州儀器站穩腳跟,正從一名普通工程師,向著改寫半導體行業歷史的方向狂奔。
在德州儀器的歲月,是張忠謀“美國夢”最淋漓盡致的展現。他不僅是技術天才,更是管理奇才,最終一路殺到副總裁,成為當時在美國科技界職位最高的華人,沒有之一。他後來常感慨,是美國的職業環境,給了他這片野蠻生長的土壤。
理解了這段發跡史,你才能理解他今日那份近乎固執的認同感。他的世界觀、事業觀、乃至價值觀,都是在那個年代的美國熔爐里鍛造定型的。
二、 台積電:一個“美式基因”的亞洲奇蹟
很多人把台積電看作東亞製造業崛起的象徵。但如果剖開它的發展史,你會清晰地看到,它的血管里,從一開始流淌的就是“美式血液”。
上世紀80年代,張忠謀帶着在美國積累的全部技術、人脈和管理經驗,回到台灣創辦台積電。起步之初,最關鍵的助力來自哪裡?是美國。
英特爾等美國巨頭,在早期向這家看似不起眼的亞洲新秀開放了部分工藝專利,進行了技術授權。這種“輸血”,在台積電的嬰兒期,是救命的口糧。
再看台積電歷次關鍵的戰略擴張節點,幾乎都與美國市場深度綁定。2020年,宣布在美國亞利桑那州建設先進制程工廠,堪稱一場高調的“回歸宣言”。當時已年近九旬的張忠謀,親自飛赴現場,揮鍬動土。他當時的講話,意味深長:“美國的技術生態和市場需求,是我們全球布局的基石。”
這話,當時聽來是商業考量。今天結合他的身份告白再品,更像是一場遲來的“認親”。
如今,亞利桑那州的一期工廠,120億美元的真金白銀砸下去,已進入最後的設備安裝階段,瞄準的是最頂尖的4納米和3納米芯片,明年就要轟鳴着投產。這不僅是條生產線,更是一個信號:台積電最核心、最先進的產能,正在戰略性地向美國本土轉移。
這背後,僅僅是商業邏輯嗎?或許有更深的算計。配合美國的半導體產業迴流政策,台積電還計劃在當地建設配套的研發中心,吸引上下游企業,打造一個完整的晶片生態圈。
張忠謀在訪談中對此直言不諱:這既是企業發展需要,也是對美國半導體產業振興的支持。因為“美國在半導體領域的領導地位,對全球科技進步至關重要”。
看到了嗎?在他的敘事里,台積電的成功,與美國全球技術領導地位的維繫,已經成了一份共同事業。
三、 “世界典範”論:理想濾鏡與現實裂痕
張忠謀為何至今仍堅信美國是“世界的希望”和“光輝典範”?他在訪談中給出了他的答案:獨一無二的創新精神和人才體系。
他舉了那個經典的例子——斯坦福大學與矽谷的共生關係。高校的前沿研究,能通過一套高效順暢的機制,迅速被企業轉化為顛覆性的產品,這種創新生態的濃度和效率,他國難以複製。
他本人就是這套體系的參與者和受益者。早在70年代於德州儀器期間,他就大力推動企業與高校合作研發半導體材料,最終催生了多項關鍵突破。
然而,這位耄耋老人眼中的“典範”,在今天的世界看來,卻平添了幾道裂痕。
政治極化的黨爭,社會撕裂的痼疾,對外政策上的朝令夕改……這些,似乎都被他選擇性地放置在了“典範”畫像的陰影面。他懷念並堅守的,或許是那個在他青年時代,處於冷戰巔峰期,展現出強大科技創新與制度自信的美國。
這是一種帶有強烈個人經歷濾鏡的守望。他經歷了美國半導體產業從崛起到鼎盛的全過程,他個人的成功與美國的國運在那個特定歷史時期高度同頻。這份情感,根深蒂固。
四、 身份的選擇與產業的自主: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
張忠謀有選擇個人身份與表達個人情感的自由。這是他無可指摘的權利。
但他的個人抉擇,卻像一面鏡子,照出了一個更為冷峻的現實:在全球化表象之下,核心技術、核心產業鏈的爭奪,從來都不僅僅是市場行為,其底色,依然是國家和地域間的博弈。
他可以將台積電最先進的工廠建在美國,可以公開宣稱效忠於他的入籍國。這對於美國而言,是人才、技術、資本全面勝利的活標本。
但對我們而言,這記警鐘,敲得足夠響了嗎?
張忠謀的“美國心”,恰恰反襯出掌握核心科技、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極端重要性。別人的,終究是別人的。關鍵時刻,能依靠的,只有自己手裡攥緊的籌碼。
“希望”從來不是等來的,也不是寄托在別國的“典範”之上的。路,必須一步一步自己走通;技術,必須一磚一瓦自己搭建。
大爭之世,產業之爭就是國運之爭。張忠謀的個人故事,是他版本的“美國夢”。而我們的故事,必須靠我們自己來寫——一個不再受制於人,真正實現科技自主的“東方傳奇”。
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,從來,都只有靠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