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5日，一天之內，兩個城市相繼被攻陷，烏軍的防線被從中斷開。紅軍城、沃爾昌斯克一夜之間被毀，更讓人痛心的是這兩個地方並不是俄軍進攻的主要方向。八年辛苦建立的鋼鐵防線，已經擋不住從去年夏天開始的多路滲透：前面是火力碾壓，後面是步兵小隊不斷施壓。烏軍對多布羅利亞發動了猛烈的進攻，但是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，其他地方大多是在挨打。除了丟城之外，整個戰線在心理上也崩潰了，戰線的穩定性和士氣都受到了影響。
俄國防部表示，在紅軍城當天消滅了烏軍495人，此前外界所稱的“數萬守軍”似乎消失了，可能是因為兵力本來就不多，或者已經提前撤走了。烏軍總司令瑟爾斯基不承認失敗，稱紅軍城一線仍然掌握在自己手中，這是為了穩定國內局勢、向外界表明“還可以堅持”的態度。
硬撐的原因之一是有人認為美國會在聖誕攻勢中加大軍援力度，讓烏克蘭打一個漂亮的反擊，迫使俄羅斯進行談判。特朗普看到普丁胃口變大，不但要烏東四州、克里米亞，還提出了“新俄羅斯”的設想；與此同時，俄羅斯被發現賣掉了黃金儲備，被理解為經濟壓力增大，黃金變現只是權宜之計。但是烏軍在庫皮揚斯克的反攻並沒有取得成功，西方又一次感到失望，接下來是否還會繼續砸錢就不得而知了。政治風向和預算現實正導致援助烏克蘭的速度放緩。
早期西方領導人冒着被導彈擊中的風險乘坐火車去基輔打卡，鏡頭前的兄弟們齊心協力；現在的節奏不一樣了。俄軍對烏鐵路進行大規模破壞，法斯托夫火車站近日被空襲摧毀，國家的大動脈被切斷，軍需運輸、傷員後送、部隊輪換都變得困難。澤連斯基在飛往愛爾蘭的路上，航線附近有五架不明軍用無人機埋伏，所幸沒有採取行動，專機加速繞行，最後拿到一億美元的軍援以及兩千五百萬美元的能源修復費。
澤連斯基也承認，俄軍一周出動了1600多架無人機對前線進行空襲，第一視角每天有四五千架次，在這樣的密度下，連補洞都跟不上，能源系統的修復和防空彈藥的消耗使得壓力驟增。朝鮮援助了數萬人之後，印度也加大了對俄羅斯的支持。俄羅斯第一副總理曼圖羅夫表示已經準備接收“無限數量”的印度技術工人，沒有透露具體數字，只是說要繼續推進；今年7月俄羅斯方面甚至表示印度赴俄工人配額已經超過了7萬。
對於俄羅斯來說，資源不缺，缺少的是勞動力；炮彈、無人機等標準化工業品的技術門檻很低，只要有工人就可以擴大生產。莫迪表示支持一切和平努力，把烏克蘭拒絕停火也一併算在內，立場已經很明確。外界還可能印度通過增加購買俄羅斯石油、天然氣來繼續輸血，從而獲得穩定產能和現金流。
波蘭曾經是援助烏克蘭的第二大國家，坦克和自行火砲已經三年沒有再發過；捷克一年前承諾提供一百萬發炮彈，到現在還沒有下文；由於政治局勢的變化，反援助烏克蘭的巴比什出任總理，可能會採取一刀切的方式。烏克蘭應該明白，代理人戰爭贏的是別人地緣和虛榮，輸的是自己的生命和家底。還有沒有別的選擇呢？在預算和政治周期的現實面前，烏克蘭已經不能指望得到無限制的援助了。
戰術上：紅軍城、沃爾昌斯克失守說明守軍要麼兵力不足，要麼已經先撤；俄軍打法穩定，先用火力優勢把敵人打空，再用步兵小分隊層層擠壓；烏軍在多布羅利亞、庫皮揚斯克的反攻並沒有改變戰局；鐵路被炸、基礎設施受損、補給困難；空中是無人機群，地面是滲透推進，組合拳打的是時間消耗。在西方援助的情況下，軍備空虛，戰場缺口無法彌補，兵力、彈藥、工程力量的系統性不足越來越嚴重。
烏軍損失越來越大，很多部隊編製出現空缺，補充跟不上來，防線上出現了一個個薄弱環節；俄方空襲力度越來越大，火力消耗比人力更快，烏方防空壓力幾乎到了窒息的程度，城市基礎設施修復速度趕不上冬季需求。西方的錢袋子開始收進去了，信心也逐漸下降了。是否陷入困境沒有人敢下定論，但是基輔留下的選擇不多，連續性的喪失將會迫使政治和軍事決策加速轉變。
戰場底層的邏輯就是資源和時間的拉鋸，俄羅斯有人力補充方案、無人機和彈藥的快速生產能力、成熟的多軸滲透戰術；烏克蘭也在努力，但是補給不穩定、基礎設施被破壞、外援速度減慢，這個差距不能靠一兩次精彩的鏡頭來彌補。俄方打的是持久戰，烏方如果沒有得到系統的支援、戰略上的調整，就很難扭轉戰局。
紅軍城、沃爾昌斯克已經被攻佔，信號已經發出。對於烏克蘭，下一步要將重點放在補給和防空上，把戰線從情緒化轉向務實化，先穩定住國內的運轉和士氣，再考慮反攻和談判的時間窗口；對於西方，如果不希望再砸錢的話，至少要給烏克蘭一個明確的政治路線和安全框架，不要讓烏克蘭繼續在迷霧中奔跑。烏克蘭有沒有翻盤的可能，澤連斯基會不會態度上有所改變，這些都是需要冷靜思考的問題；這既是對於現實的一種判斷，也是對於事實和戰場生命的尊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