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堂弟合夥年利潤380萬,他拿走365萬分我15,我沒鬧,5天后傻眼了

年利潤380萬。燈火通明的包廂裡,這個數字像金子一樣砸在桌上。我那個西裝革履的堂弟,錢文彬,將一張銀行卡推到我面前。「哥,辛苦一年了。」他笑得春風得意。「這裡面是15萬,你的分紅。」我看著那張卡,又抬頭看了看他。380萬,分我15萬。我沒說話,心臟卻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了。坐在主位上的我嬸嬸,郭秀麗,立馬敲了敲桌子。「蘇哲,你那是什麼表情?文彬給你15萬,你還不知足?」

「你也不想想,要不是我們家文彬,你現在還在後廚顛勺,一個月能有幾個錢?」我叔,錢建華,悶了一口酒,含糊不清地幫腔:「就是,做人要懂得感恩。」我看著這一家人的嘴臉,心裡那點僅存的親情,瞬間被碾得粉碎。我拿起那張卡,點了點頭。「好。」「我同意。」「謝謝堂弟,謝謝叔嬸。」我的平靜,讓他們都愣了一下。錢文彬眼裡的輕蔑更濃了,他大概覺得,我就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。他不知道,當我說出「好」字的那一刻。遊戲,就已經開始了。01那頓飯,是我這輩子吃過最漫長的一頓。包廂裡的水晶燈,亮得刺眼。桌上的山珍海味,在我嘴裡卻味同嚼蠟。錢文彬和他爸媽,我親愛的叔叔嬸嬸,三個人像唱大戲一樣,你一言我一語,句句都在往我心上紮刀子。「蘇哲啊,你別覺得錢少。」嬸嬸郭秀麗用鑲著鑽的指甲剔著牙,斜著眼看我。「這店,門面是我們家出的錢,裝修是我們家跑的關係,連服務員都是我挨個面試的。」「你呢?你不就是出了個技術,在後廚炒炒菜嗎?」「說難聽點,你這就是個高級廚子,給你15萬年薪,已經頂天了!」我叔錢建華在旁邊附和:「你嬸說得對,現在大學生出來一個月才幾千塊,15萬,夠他們掙好幾年的了,知足吧。」錢文彬端著紅酒杯,輕輕搖晃著,姿態優雅地像個成功人士。他看著我,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。「哥,主要是今年剛開始,很多地方要用錢,明年,明年哥一定給你多加點。」他說著場面話,眼神裡卻全是施捨。我放在桌下的手,死死地攥成了拳頭,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。高級廚子?出個技術?他們忘了,當初是誰,在我那個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裡,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我。「哥!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!工作丟了,女朋友也跟人跑了,你就當可憐可憐我!」「你的手藝那麼好,咱們合夥開個店吧!你當技術總監,我負責運營,賺了錢,咱倆五五分!」那時候的錢文彬,落魄得像條狗。而我,看著他是我唯一的堂弟,看著叔叔嬸嬸也在一旁抹眼淚,心一軟,就答應了。我拿出了我工作十年,省吃儉用攢下的全部積蓄,20萬。那是我的老婆本,我的命根子。錢文彬家是出了大頭,可那家店,從菜品研發,到後廚管理,再到獨家醬料的配方,哪一樣不是我熬著通宵,一根一根掉頭髮換來的?店名叫「文彬私房菜」。開業第一天,就靠著我研發的招牌菜「金湯沸騰魚」一炮而紅。一年時間,我們從一個只有六張桌子的小館子,擴張成了現在這個兩層樓、年利潤380萬的知名餐廳。我以為,我們是兄弟同心,其利斷金。我沒想到,他只把我當成了一塊用完就可以丟的墊腳石。「蘇哲,想什麼呢?」嬸嬸的聲音尖銳地響起,打斷了我的思緒。我回過神,鬆開拳頭,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「沒什麼,嬸,我在想,堂弟說的對,今年剛開始,以後會越來越好的。」我的順從,讓郭秀麗非常滿意。她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,給我夾了一筷子菜。「這就對了嘛!都是一家人,別為了點小錢傷了和氣。」「你沒文彬那個經商的腦子,就安安心心在後廚待著,他虧待不了你。」一頓飯,就在這種詭異的和諧氣氛中結束了。回家的路上,我開著那輛開了八年的破二手車,晚風從車窗灌進來,吹得我眼睛發酸。我把那張裝著15萬的卡丟在副駕駛上,像丟一件垃圾。腦子裡一遍遍回放著他們一家人的嘴臉。屈辱,憤怒,心寒……所有的情緒像一鍋沸騰的油,在我胸口裡翻滾。鬧嗎?去跟他們撕破臉皮,大吵一架?沒用的。他們人多勢眾,我說不過他們,只會自取其辱。更何況,店的法人是錢文彬,所有的合同、關係都在他手上。

我除了一個所謂的「技術總監」的虛名,什麼都沒有。我深吸一口氣,掏出手機,撥通了一個電話。電話那頭,是一個蒼老但有力的聲音。「餵,小蘇啊。」「李師傅,」我穩了穩心神,聲音有些沙啞,「之前跟您說的事,我想好了。」「我決定了。」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然後傳來一聲嘆息。「想好了就行,你受的委屈,我都看在眼裡。」「你放心,只要你出來單幹,我老李第一個支持你!」掛了電話,我看著窗外城市的霓虹,眼睛裡最後一點溫情也消失了。錢文彬,郭秀麗,錢建華。你們不是覺得我只值15萬嗎?你們不是覺得,離了我,店照樣轉嗎?好啊。那我就讓你們親眼看看,沒了「技術」,你們那個金碧輝煌的殼子,到底還剩下什麼。復仇的念頭一旦生根,便瘋狂地滋長起來。但我知道,我不能急。我要一步一步,拿回屬於我的一切,還要連本帶利。接下來的一周,我像個沒事人一樣,照常去店裡上班。只是,我開始留心了。02回到店裡,一切如常,又好像什麼都變了。錢文彬大概是覺得那15萬已經徹底堵住了我的嘴,對我的態度愈發頤指氣使。「蘇哲,跟你說過多少遍了,後廚的地面要隨時保持乾淨!今天又有客人投訴聞到油腥味了!你這個總監怎麼當的?」他背著手,像個領導一樣在我的地盤上巡視,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。我低著頭,擦著灶台,悶聲回答:「知道了。」「還有,那個新來的小王,手腳太慢,讓他明天不用來了。你再去人才市場招一個,要手腳麻利的!」「好。」「對了,下個季度的新菜譜,你抓緊時間弄出來,別整天死氣沉沉的。」他交代完,轉身就走,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。後廚的小徒弟張萌湊過來,小聲為我打抱不平:「蘇哥,錢經理也太過分了!這店里里外外哪個不是靠你?他憑什麼這麼說你?」張萌是我帶出來的,一個很機靈的小伙子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別說了。「幹活吧,讓人聽見不好。」張萌嘆了口氣,不再說話,但眼神裡的同情讓我心裡更不是滋味。我真的就這麼窩囊嗎?不,我不是。我是在等一個機會。我開始偷偷地做一些準備。每天下班後,我不再直接回家,而是去市裡各個地段轉悠,尋找合適的店面。我還把我那套被錢文彬他們嗤之以鼻的「獨家醬料」配方,重新進行了整理和升級。那不僅僅是一張紙,那是我十幾年心血的結晶。當初為了研發「金湯沸騰魚」的那個湯底,我把自己關在出租屋裡整整一個月,嘗試了上百種香料和食材的搭配。失敗了無數次,扔掉的料比我吃過的飯都多。最後成功的那一刻,我激動得差點哭了。這個配方,就是我的命。除了錢文彬,沒人知道,這個配方的核心,在於一種極其特殊的香料,而這種香料的唯一供貨商,就是李師傅。李師傅是我以前在一家老字號餐廳工作時認識的,他是個地道的香料商人,為人正直,最看不得投機取巧的人。當初開店,是我親自去山里拜訪他,才求得他獨家供應我們。錢文彬只知道每個月去李師傅那里拉貨,卻不知道,李師傅看的是我的面子。那天晚上,我再次給李師傅打了電話。「李師傅,我想跟您簽一份獨家供貨協議。」我開門見山。「哦?你小子終於想通了?」李師傅在電話那頭笑了。「想通了,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,再不反抗,就真成傻子了。」我自嘲道。「行!協議我給你備著,你隨時過來簽!我老李別的沒有,這點義氣還是有的!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,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!」李師傅的話,像一股暖流,讓我冰冷的心有了一絲溫度。有了李師傅的支持,我心裡的大石頭落下了一半。但光有這個還不夠。我還需要錢,需要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地方。

我把我那輛破二手車賣了,又跟幾個信得過的朋友借了點錢,東拼西湊,總算湊夠了30萬。錢不多,但足夠啟動了。就在我緊鑼密鼓地籌備時,嬸嬸郭秀麗又來找我了。她這次倒不是來訓我,而是換上了一副笑瞇瞇的臉。「蘇哲啊,在忙呢?」她走進後廚,一股刺鼻的香水味立刻蓋過了所有的飯菜香。我正在調試新菜,頭也沒抬:「嬸,有事嗎?」「哎呀,你看你這孩子,跟嬸還這麼見外。」她走過來,故作親暱地拍了拍我的胳膊。「是這樣,你表妹,就是我娘家侄女小雅,剛畢業,還沒找到工作。我想著,咱們店裡不是缺人嗎?讓她過來幫幫忙,你看怎麼樣?」我心裡冷笑一聲。來了,這就要開始安插自己人了。我放下勺子,轉過身看著她:「嬸,店裡的人事,不是一直都歸堂弟管嗎?您跟我說沒用啊。」郭秀麗的臉僵了一下,隨即又堆起笑。「哎,話是這麼說,但後廚是你的一畝三分地嘛,不得你點頭啊?再說了,都是自家人,小雅勤快著呢,還能給你當個幫手。」「讓她幹什麼都行,端盤子、洗碗,我們不挑!」說得真好聽。我太了解我這個表妹了,從小嬌生慣養,十指不沾陽春水,讓她來洗碗?怕不是來當監工的吧。但我沒有拒絕。我點了點頭:「行,那就讓她明天過來試試吧。」郭秀麗見我答應得這麼爽快,頓時喜笑顏開。「我就知道你這孩子最懂事了!行,那嬸就不打擾你了,你忙,你忙!」她扭著腰,心滿意足地走了。張萌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。「蘇哥,你真讓她來啊?那不是請了個祖宗回來嗎?」我淡淡一笑,眼底閃過一絲精光。「來,為什麼不讓來?」「我倒要看看,他們這齣戲,還想怎麼唱下去。」我不僅要讓她來,我還要「好好地」教她。一個連蘿蔔絲都切不好的大小姐,待在節奏快得飛起的後廚裡,那場面,一定很精彩。而這,只是我送給他們的第一份「開胃小菜」。真正的硬菜,還在後頭呢。我低下頭,繼續調試我的醬料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錢文彬,你以為你贏了嗎?你不知道,你親手把你最大的王牌,推向了你的對立面。而你那個金碧輝煌的餐廳,地基,已經開始鬆動了。我只需要再加一把火,就能讓它,轟然倒塌。那個電話,又響了起來。03第二天,表妹錢雅如約而至。她穿著一身名牌,畫著精緻的妝,站在油膩膩的後廚門口,臉上寫滿了嫌棄。「表哥,我媽讓我來報導。」她捏著鼻子,聲音嬌滴滴的。我正在處理一條剛送來的活魚,手上沾滿了魚鱗和血水。我抬起頭,沖她笑了笑:「來了啊,先把工作服換上吧。」錢雅看著掛在一旁,洗得發白但還算乾淨的工作服,眉頭皺得更緊了。「就穿這個啊?也太醜了吧。」

後廚的其他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,像看戲一樣看著我們。我沒生氣,依舊保持著微笑:「後廚油煙大,不穿工作服,你這身漂亮衣服可就毀了。」她猶豫了一下,還是不情不願地去換上了。「好了,現在幹什麼?」她走出來,渾身不自在。我指了指旁邊堆積如山的一筐土豆。「先把那些土豆的皮削了。」錢雅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:「什麼?讓我削土豆?我長這麼大都沒幹過這種活!」「那就從現在開始學。」我的語氣平淡,卻不容置疑。「表哥!你怎麼這樣啊!我媽說你給我安排個輕鬆的活兒!」她開始撒嬌。我把手裡的殺魚刀,「哐」的一聲剁在案板上,刀刃深深地嵌了進去。整個後廚瞬間安靜了下來。我擦了擦手,走到她面前,目光直視著她。「錢雅,你聽清楚。」「這裡是後廚,不是你家客廳。到了這兒,就得守這兒的規矩。」「你要么,拿起削皮刀,把那筐土豆削完。」「要么,現在就脫了衣服回家,告訴你媽,你幹不了。」我的眼神很冷,和平時那個好說話的蘇哲判若兩人。錢雅被我嚇住了,嘴巴張了張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最後,她還是委屈巴巴地拿起削皮刀,慢吞吞地開始削土豆。一個小時過去,別人都能削完兩筐了,她手裡那個土豆還被她削得坑坑洼窪,像被狗啃過一樣。不僅如此,她還把廚房弄得一團糟,削下來的皮扔得到處都是。我沒再管她,任由她在那兒折騰。中午飯點,後廚忙得像打仗,根本沒人有空理她這個大小姐。油煙熏得她不停咳嗽,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吵得她心煩意亂。只待了半天,錢雅就受不了了,哭著跑去找她媽告狀。沒過多久,嬸嬸郭秀麗就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。「蘇哲!你什麼意思!我好心好意讓小雅來幫你,你就是這麼對她的?你讓她削土豆?」她的聲音尖利得能劃破人的耳膜。我早就料到她會來,不慌不忙地解釋:「嬸,後廚新人都是從基本功開始的,削土豆就是第一課。我這也是按規矩辦事。」「什麼狗屁規矩!她是我侄女,是你表妹!你就不能照顧一下?」「嬸,正因為是自家人,才更要一視同仁,不然我怎麼管理其他人?」我一臉的「公事公辦」。郭秀麗被我噎得說不出話,指著我的鼻子,你了半天。最後,她把錢雅拉到一邊,壓低聲音說:「雅啊,你再忍忍,等過幾天,我讓你表哥把你調到前面去當個領班,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。」她們以為自己聲音很小,但在嘈雜的後廚裡,我聽得一清二楚。我心裡冷笑,還想當局勢反轉?做夢去吧。這只是開始。接下來的幾天,我開始「重點培養」錢雅。讓她洗菜,她洗不干淨,菜葉上還帶著泥。讓她切墩,她差點切到自己的手,嚇得哇哇大叫。讓她傳菜,她能把湯灑在客人身上。整個後廚因為她的存在,效率直線下降,怨聲載道。錢文彬也找過我幾次,讓我對錢雅「多擔待」。「哥,她畢竟是我表妹,你別跟她一般見識,給她安排點輕鬆的活兒,在旁邊看著就行。」「文彬,後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崗位,沒有閒人。如果她不能勝任,只會影響整個餐廳的運營。」我寸步不讓。錢文彬的臉色很難看,但他找不到反駁我的理由,只能悻悻而去。我就是要讓錢雅成為一顆定時炸彈,埋在他們的後廚裡。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,這裡不是他們家開的親戚收容所。就在他們為錢雅的事焦頭爛額時,我這邊已經看好了一個店面。就在「文彬私房菜」隔壁那條街,位置不錯,租金也還能接受。我用最快的速度簽了合同,然後找了施工隊,開始悄悄地進行裝修。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。這天,我正在後廚清點庫存,錢文彬突然走了進來,臉上帶著一絲不自然的興奮。「哥,跟你說個事。」「嗯?」他清了清嗓子,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平淡。「我考慮了一下,你在這乾了這麼久,一直都是技術入股,也沒個正經的名分。」「這樣吧,我把你那部分技術股,折合成現金,一次性買斷,怎麼樣?」我心裡一沉,但臉上不動聲色。「買斷?什麼意思?」「就是……」他搓了搓手,有些難以啟齒,「以後,這家店就跟我蘇哲你,沒關係了。我聘請你當店裡的廚師長,每個月給你開三萬塊的工資,你看行不行?」我看著他,終於明白了。這是要卸磨殺驢,把我徹底踢出局了。先是用15萬的分紅羞辱我,看我沒反抗,現在就想用一筆錢徹底買斷我的所有心血。三萬塊一個月,聽起來不少。但跟一年380萬的利潤比起來,算個屁!更重要的是,他們要奪走我一手創立這家店的根基。我盯著他,一字一句地問:「技術股,你打算出多少錢買?」錢文彬眼神閃躲了一下,伸出了三根手指。「三十萬。」「我再給你三十萬,加上之前那十五萬,一共四十五萬,買斷你所有的技術股。」「哥,這價格不低了。以後你就是拿工資的,旱澇保收,不用再操心店裡的經營,多省心。」他說得輕描淡寫,彷彿是在給我天大的恩惠。我氣得渾身發抖,血液都往頭頂上湧。我十幾年的心血,我賴以生存的獨家秘方,我為這家店熬白的頭髮,在他眼裡,就只值三十萬。我死死地盯著他,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。「你確定?」錢文彬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,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。「確定。」「好。」我深吸一口氣,然後笑了。笑得錢文彬心裡發慌。「我同意。」我不僅同意,我還要謝謝你。謝謝你,親手給我遞來了最鋒利的一把刀。錢文彬,你這輩子做的最愚蠢的決定,就是今天。因為你買斷的不是我的股份。你買斷的,是你們全家的未來。我等這一天,已經等了太久了。04我同意撤資的消息,像長了翅膀一樣,瞬間傳遍了整個錢家。當天晚上,叔叔錢建華就在家裡擺了一桌慶功宴。說是慶功宴,其實就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狂歡。錢文彬喝得滿臉通紅,高舉著酒杯,意氣風發。「爸!媽!從今天起,『文彬私房菜』就是我一個人的了!」「再也沒有人可以指手畫腳,再也沒有人可以分我的錢了!」嬸嬸郭秀麗笑得合不攏嘴,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。「我的好兒子,你總算是熬出頭了!我就說那個蘇哲是個餵不熟的白眼狼,給他點錢就打發了,早該這樣了!」「就是,一個廚子而已,還真把自己當老闆了?沒了張屠夫,還不吃帶毛豬了?」錢建華也跟著起哄。「文彬,你把他的股份買斷,這步棋走得太對了!快刀斬亂麻!」他們三個人在飯桌上肆無忌憚地嘲笑我,言語間充滿了鄙夷和不屑。這些話,都是後來張萌偷偷錄下來發給我的。我聽著錄音裡他們刺耳的笑聲,心裡沒有一絲波瀾,只有一片冰冷的荒原。親情?在金錢面前,脆弱得不堪一擊。第二天,我揣著錢文彬打給我的30萬,加上我自己的積蓄,一共60多萬,直接去了銀行。我沒有去辦什麼理財,而是去了工商局。我註冊了一家新的餐飲公司,法人代表,是我自己的名字——蘇哲。公司的名字,我想了很久,最後定為「歸真食味」。回歸本真,食之原味。這既是我的烹飪理念,也是我對自己的警醒。永遠不要忘記,你是一個廚師,你的根,在味道上。辦完手續,我直接去了正在裝修的新店。店面不大,只有「文彬私房菜」的三分之一,但我每一個細節都親力親為。從牆面的顏色,到桌椅的款式,再到燈光的亮度,我都反复琢磨。我要把它打造成一個溫馨、舒適,能讓人靜下心來好好吃飯的地方。而不是像「文彬私房菜」那樣,金玉其外,敗絮其中。與此同時,我正式向錢文彬遞交了辭呈。並且,我不是一個人走。我帶走了張萌,還有另外兩個一直跟著我,勤勤懇懇的後廚師傅。錢文彬收到我的辭職信時,一點也不意外,甚至還有些得意。他大筆一揮,批了。然後看著我,假惺惺地說:「哥,雖然你不在店里幹了,但咱們還是兄弟。以後有什麼困難,儘管開口。」我看著他虛偽的嘴臉,點了點頭:「好。」我走的時候,嬸嬸郭秀麗特地跑到店門口「送」我。她抱著胳膊,陰陽怪氣地說:「蘇哲啊,以後沒了這份鐵飯碗,可得省著點花。那幾十萬,看著多,不禁花的。」我沒理她,帶著張萌他們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我奮鬥了一年多的地方。我走後,錢文彬立刻提拔了一個新廚師當廚師長。那個廚師是他花高薪從別的酒店挖來的,據說也有些本事。他還把自己的表妹錢雅,直接提拔成了前廳經理。整個「文彬私房菜」進行了一次大換血,幾乎所有重要崗位都換成了他們自己人。錢文彬以為,這樣一來,這家店就徹底姓「錢」了。他甚至還搞了一個盛大的「品牌升級」慶功宴,邀請了各路美食博主和媒體,宣稱「文彬私房菜」將迎來一個全新的時代。宴會上,他高舉酒杯,意氣風發地宣布:「從今天起,我們將拋棄過去,擁抱未來!」他不知道,他拋棄的不是過去。他拋棄的,是這家店的靈魂。而我,只給了他15天的時間。15天后,我要讓他連哭都找不到調。因為,我的反擊,才剛剛拉開序幕。我手裡握著的王牌,遠不止那個獨家醬料的配方。還有一個他做夢也想不到的人,一張能讓他徹底身敗名裂的底牌。那天,我站在我的新店門口,看著對面街角「文彬私房菜」熱鬧非凡的景象,撥通了李師傅的電話。「李師傅,可以開始了。」電話那頭,李師傅笑了。「好小子,我等你好久了。」「好戲,開場了。」錢文彬的慶功宴辦得有多風光,他接下來的日子就會有多淒慘。他以為他買斷了我的技術,就能高枕無憂。他根本不知道,我賣給他的,從一開始,就是一個假的配方。而真正的配方,以及配方裡最關鍵的那味香料,牢牢地握在我的手裡。更致命的是,他為了快速復制我的成功,和我所有的核心供應商籤的合同,都存在一個巨大的漏洞。這個漏洞,是我當初經手時,故意留下的一個後門。現在,是時候關上這扇門了。他春風得意地慶祝著自己的勝利,卻不知道,他的商業帝國,已經進入了15天的倒計時。而引爆這一切的導火索,就藏在我手機裡的一份文件裡,那是我和李師傅籤的獨家供貨協議,以及……另一份更重要的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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