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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
如今打開博物館的數字展廳,一張塵封的國徽設計草圖總能引發網友熱議:
玉璧為形,五星居中,稻麥環繞,線條溫潤如水,配色沉穩典雅,這是林徽因團隊提交的國徽方案。
時隔七十餘年,仍有人為它的落選惋惜,這份被時代“淘汰”的設計,又為何沒能成為新中國的臉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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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時的中國剛結束百年戰亂,迫切需要一個能凝聚民心、彰顯國威的視覺符號——
它要掛在天安門城樓上,印在護照、貨幣上,出現在國際外交場合,既要讓國人一眼認出這是我們的國家,也要讓外國人讀懂中國的新生。
中央正式發布徵集啟事,明確國徽設計需包含“中國特徵、政權特徵、工農聯盟”三大要素,消息一出舉國響應。
共收到國徽方案900餘件,圖案1100餘幅。投稿者上至學界泰斗、藝術大師,下至普通工人、學生,甚至還有海外華僑寄來的設計稿。
但評審過程並不順利,大部分投稿要么過於抽象,只堆砌象徵元素卻缺乏整體美感,要么照搬國外國徽樣式少了中國特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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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些作品過於花哨,像裝飾畫而非國家標識。
比如有方案用龍鳳呈祥做主體,被評審認為封建色彩過重,有方案只畫了五角星和齒輪,又顯得空洞無物。
眼看離新中國成立的時間越來越近,合適的方案仍未出現,審查委員會決定邀請兩支專業隊伍定向攻關:
一支是中央美術學院的張仃團隊,擅長視覺設計和宣傳畫,風格鮮明有衝擊力,
另一支是清華營建系的梁思成、林徽因團隊,深耕建築與傳統美學,注重文化底蘊和形式邏輯。
當時的林徽因正飽受肺結核困擾,時常咳血,但她對國徽設計格外上心,幾乎傾注了全部精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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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和團隊成員泡在清華大學的設計室裡,翻閱大量古代器物圖譜,從商周青銅器、漢代瓦當到明清禮器,最終選定玉璧作為核心載體。
林徽因團隊的方案,從藝術設計角度看,堪稱教科書級別的作品,他們的設計草圖現存於清華大學建築學院檔案館,團隊的設計思路很清晰:
玉璧在古代既是王權象徵,也是以蒼璧禮天的祭祀禮器,象徵誠信、和平與統一,中心的紅色五角星代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。
為了讓方案更具細節美感,林徽因還親自調整稻麥穗的形態,
她讓助手找來真實的稻穗和麥穗,反復觀察其生長弧度,最終設計出的麥芒線條流暢,稻粒飽滿,玉璧的邊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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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參考了漢代長樂未央瓦當的紋飾,梁思成則從建築力學角度提出圓形構圖比方形更穩定,視覺上更顯莊重,符合國徽的使用場景。
這份方案在小範圍評審時,贏得了不少文人學者的認可,但在更廣泛的討論中,問題逐漸暴露出來,有評審委員提出:
玉璧這東西,讀書人懂它的分量,可農民、工人未必知道是什麼,這句話,點出了方案最核心的短板。
1950年的中國,剛經歷解放戰爭,民眾需要的,是一個能直觀感受到國家站起來了的符號,而非需要細細品味的文化隱喻。
玉璧的圓形構圖雖然典雅,但遠觀時缺乏視覺衝擊力,當時的審查委員會做過一個簡單測試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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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林徽因的方案與天安門方案分別放大後,天安門方案的識別度比玉璧方案更高。
從象徵意義的直白性來看,玉璧的文化內涵過於含蓄,
廣大工農群眾對古代禮器的象徵意義並不了解,他們更熟悉的是天安門,用天安門做核心元素,能瞬間喚起全民的情感共鳴。
國際環境也加劇了這種需求,當時西方國家對新中國採取孤立政策,國徽作為國家的第一張名片,需要傳遞出明確的政治立場和政權性質。
天安門作為中國的地標,具有強烈的辨識度,而玉璧在國際上缺乏普遍認知,難以讓外國快速讀懂中國的新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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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比同時期其他社會主義國家的國徽,比如蘇聯國徽的鐮刀錘子、朝鮮國徽的水電站與稻穗,都是直觀體現工農與建設的元素,林徽因的方案確實顯得過於文氣。
當最終設計圖公佈時,林徽因雖然遺憾自己的核心構想未被採納,但仍為方案的完善感到欣慰,她在日記中寫道:
國徽是國家的象徵,而非個人的藝術作品,只要它能凝聚民心、彰顯國威,便是最好的設計。
網友對它的熱議,本質上是對傳統美學的回歸與認可,在和平穩定的當下,人們有更多精力去品味傳統文化的含蓄之美。
但回望歷史,我們不得不承認,當時的選擇是正確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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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終的方案,滿足了時代對力量感、辨識度的需求,又融入了傳統美學的精髓,成為真正能凝聚全民情感、彰顯國家氣質的符號。
參考資料:
《國徽設計檔案》,中央文獻出版社2010 年版
《清華大學營建系國徽設計史料》,清華大學出版社2015 年版
《國徽設計過程紀實》,人民美術出版社2009 年版